主题:  小小说精装版(转)(斑竹加金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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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12004/12/4 3:08:14
会说话的猫

晚秋的一天,寒意料峭,阴雨绵绵。布莱夫人家却是宾客云集。秋天的萧瑟和聚会的老一套,并未给这午后的茶会笼上些许倦怠的气氛。
  阿皮先生的禀性素来是众人关注的热点。此时,他正宣称自己致力于一项伟大的发现,火药、印刷术和蒸汽动力的发明与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。
  威尔爵士插嘴道:“难道你真要让人相信:你找到了教动物说人话的法子,而那可爱的老猫托比就是你的首位成功弟子?”
  “这个课题困惑了我17年之久,”阿皮先生说,“去年八九月间终于有了成功的迹象。我曾以成千的动物做过实验,但最后挑中了猫。这种精灵能在保持野性的同时,与人类文明奇异地融合。芸芸众猫中偶有一只会具有超凡的天赋,就如同人中之杰。一周前与托比初遇,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位‘超级天才’打交道。于是凭着它,我达到了目的。”
  阿皮先生强掩住满腔得意结束了其惊世之语。没有人发疑,虽然克洛维的嘴唇蠕动了几下,似有微词。
  “你是说你教会了托比讲单音节的简单句子?”丽丝小姐稍后问。
  “我亲爱的丽丝小姐,”阿皮先生耐心地说,“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是用来对付三岁孩童或弱智者的,倘若以高智商动物为对象就无需如此了,托比能准确无误地运用我们的语言。”
  “瞎扯!”克洛维终于按捺不住了。
  “咱们把猫找来亲自判断一番,岂不最好?”布莱夫人和解道。
  威尔爵士奉命去找猫了,众人则百无聊赖地坐待好戏。不一会,面色煞白的威尔爵士冲回屋里,“老天爷,是真的!”他一屁股跌进摇椅里,气喘吁吁地说,“我见它正在吸烟室里打盹,就唤它来吃茶,它照例冲我眨了眨眼,于是我说:‘来吧,托比,别让我们久等。’老天!它竟以一种可怖的声音懒洋洋地说,它想来就会来的。我被吓得半死!”四下一片惊呼。阿皮先生含笑不语,默享着成功的喜悦。在这鼎沸的人声中,托比悄悄踱进屋来,目中无人地坐在茶桌边。片刻难堪的沉默。无论如何,与一只猫平等对话多少令人有些茫然无措。
  “托比,要喝点牛奶吗?”布莱夫人紧张地问。
  “当然。”这回答干脆而冷漠。众人兴奋得哆嗦起来,布莱夫人慌乱中竟弄洒了牛奶。
  “恐怕被我洒了不少呢。”她歉意地说。
  “无所谓,那反正不是我的地毯。”托比答道。
  又一阵沉默后,丽丝小姐关切地问人类的语言是否不易掌握。托比直视了她片刻,随即平静地将目光移至前方,显然对这讨厌的问题不屑一顾。
  “你对人类的智慧有何高见?”玛维丝冷冷地问。
  “特指谁的智慧?”
  “噢,譬如说我的。”玛维丝似笑非笑地说。
  “你使我处境尴尬,”托比说,但它的腔调并未显出一丝窘意,“前几天有人提议邀你参加聚会时,威尔爵士抗议说你是他所认识的最没头脑的女人。但布莱夫人说你的愚蠢正是价值所在,因为你是她认为惟一有可能买下他们旧车的笨人,那车上坡得靠人推呢。”
  梅杰忙引开话头,“你和马厩边那只玳瑁猫的恋爱谈得怎样?”
  “这类问题不宜在公开场合谈论,”托比淡然说,“从你素日言行的片断,我能猜出倘若我把话头扯到你身上,你会很不安的。”
  事实上,这席话引起不安的绝非梅杰一人。
  “你不想去瞧瞧厨师是否备好了你的晚餐吗?”布莱夫人局促地建议。她似乎忘了,距托比开饭至少还有两个钟头。
  “谢了,”它说,“我可不想死于消化不良。”
  “你可知道,猫有九条命。”威尔爵士热心地说。
  “也许吧,但血肉之躯只有一个。”
  “老天!你要纵容这只猫在人们中间搬弄口舌吗?”康奈特夫人嚷道。
  在宅子里,卧室窗前有一条狭长的装饰栏杆。众人惊慌地忆起,托比常爱一连几个钟头徘徊于此,欣赏鸽子---天知道还有啥别的。以它无所顾忌的作风,倘若又爱叙旧,那就不堪想象了。情势如此逼人,阿尼丝却仍然不甘寂寞,“为什么我要到这儿来?”她戏剧性地发问。
  “从你昨天与康奈特夫人的交谈来看,你是来‘找食儿’的。你说布莱一家是你认为的人中最索然无味的,幸亏他们聪明地雇了一个一流的厨子,否则是没人肯光顾第二次的。”
  “一派胡言!我恳求康奈特夫人---”阿尼丝狼狈地喊。
  “康奈特夫人又把你的话传给了伯蒂,”托比继续说,“她说那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反饥饿示威游行者,为了四餐盛宴到处乱窜---”这时,托比蓦然瞥见一只黄色的大猫汤姆正从教区长住宅出来,艰难地穿过灌木丛朝马厩走去,于是它从洞开的长窗里闪电般地消失了。
  责难、探询和哀求顿时飓风般地卷向阿皮先生。托比会将这危险的技艺授予别的猫吗?这是亟需回答的第一个问题。“有可能,”他说,“它的女友马厩猫兴许是再传弟子。”
  “托比或许是只了不起的宠物,但它和马厩猫都得不容迟缓地处理掉。”康奈特夫人说。
  “我和丈夫很疼托比,”布莱夫人痛苦地说,“至少在它被灌输以这可恶的教育之前是这样的。但现在,只有尽快弄死它了。”
  “可以在给它吃的剩饭里搁点的士宁。”威尔爵士说,“至于马厩猫,我亲自去溺死它。”
  “可我十余年的心血!”阿皮先生苦劝着。
  “你可以拿农场的短角牛做实验,它们是循规蹈矩的,”康奈特夫人说,“动物园的大象也行啊,听说它们智商很高,而且绝不会悄无声息地溜进我们的卧室,或躲在椅子底下。”末了,面对舆论,阿皮先生不得不忍痛妥协。
  晚餐是索然寡味的。阿尼丝假惺惺地只吃了一小份吐司,似已将佳肴视为不共戴天之敌;而玛维丝则报复性地缄口不语。布莱夫人虽勉强闲聊着,目光却凝聚在餐室门口---那儿搁了一碟精心配制的鱼饭,然而托比却迟迟不肯露面。
  接着是吸烟室,“它今晚不会回来了,没准它正呆在报馆里,口述它回忆录的连载之一呢!”说完他径自回房睡觉去了。
  次日清晨,由于托比未归,早餐的气氛更加悒郁。幸而在早餐结束前,事情有了转机:托比的尸体被从灌木丛中送来,是园丁偶然发现了它。从它喉头的伤口和爪上粘附的黄毛来看,显然它与教区长的大汤姆有过一场势力悬殊的恶斗。
  中午,大多数客人都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布莱夫人家。布莱夫人则强打精神给教区长写了一封措辞尖锐的信,陈述她痛失爱猫之事。
  数周后,动物园的一只平素温驯的大象,出人意料地挣脱束缚,将一位似乎激怒了它的英国人弄死。关于受害者各家报纸报道不一:欧皮,艾皮林……但布莱夫人和她的客人都确信,那人是阿皮先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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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22004/12/4 3:09:42
杀一儆零

金振华当兵30年,转业到老家胡莱县。县委书记很重视人才,见金振华在部队是分管汽车运输的,通过常委会研究,令县委组织部任命享受团职待遇的金振华为县交通局局长。

  金局长万万没想到的是,上任的第二天,他就碰了个钉子。这天,金局长一上班,茶还没喝,就去各科室转转,想与部下见见面。岂料一圈子下来,12个科室竟有6个关门,剩下的只有个把人留守。金局长感到奇怪,人都上哪去啦?便向留守人员打听,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:原来,县劳动局老局长病故,交通局有三分之一的人前去吊唁,还有近三分之一的人下乡,单位仅剩三分之一的人了。金局长听了挺纳闷的,劳动局长去世,我局何以三分之一的人去吊唁呢?一问不由得傻了:原来,前去参加吊唁的近十号人,都是老局长的亲朋好友,其中有五位是他的直系亲属呢,他们能不去吗?

  吊唁活动过后是追悼会,到第四天,下乡的人也回来了,局里的人员才好不容易凑齐。望着臂戴黑纱的三分之一的同事,金局长只好把话咽进肚里。他准备下周召开全体员工会议,提出遵守工作纪律等问题。好不容易捱到星期一,金局长想开大会,岂料眼看都过了10时了,各科室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,有的科室索性铁将军把门。金局长再也憋不住了,叫办公室胡主任调查一下,人又上哪去了!不一会,胡主任回来汇报说,今天是县水产局张局长的儿子大喜之日,局里有近一半的人参加婚礼。金局长火了,责问胡主任,张局长的儿子结婚与我们局近一半的人何干?胡主任讪笑道:“这近一半的人都是张局长的亲朋好友,所以……”金局长立马明白了,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生闷气,心想,怪不得县委书记与自己谈话时大叹苦经,说县里财政吃紧,连工资都快发不出。原来都是这班带“长”的大搞裙带风,乱编关系网,把自己的三亲六眷七姑八婆都

  弄到机关吃皇粮,这才造成机关人浮于事、纪律涣散的现状!他越想越生气,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没想到自己无形中挨了两个下马威。金局长信步走出办公室,在机关大院里漫无目的地踱着方步。也该传达室的李老头倒霉,才10时半,他竟四脚朝天地仰躺在椅子上,边喝酒边欣赏电视节目呢,而且音量开得挺大的。金局长见了气就不打一处来,声色俱厉地喝道:“老李,你看像什么样子?这可是机关啊!”

  李老头正津津有味地喝酒看电视,加上电视机的音量大,对新局长的训斥没听见,见金局长怒气冲冲的样子,他边关小电视机的音量,边歪过脖子笑着问:“金……金局长……你,你说……什么啊?”金局长见他的舌头都喝大了,气就更大了,目眦欲裂地吼道:“你太不像话了,这里是机关,不是酒店饭馆!”谁料李老头听了训斥后,委屈地嚷道:“吵什么,我吃的是自己的,不像人家,整天到晚吃阿公的……”李老头非但不认错居然还顶嘴,这下,金局长更气了,他哆嗦着手指着李老头,下了最后的通牒令:“我正式通知你,从明天起,你不必来上班了,干脆回家喝个痛快吧!”说罢,拂袖而去。

  这天,是金局长上任后最高兴的一天,晚上回家,滴酒不沾的他破例开了戒,喝了二两白酒。爱人问他何事这么高兴,他就把辞退李老头的事告诉了爱人。说这样做是为了杀一儆百,目的是整顿机关的纪律。忽然电话铃响了。金局长接过电话,脸色就变了。原来,电话是县委组织部部长打来的,说李老头是他的亲叔叔,请金局长看在他的情面上,高抬贵手,别和老头子一般见识……

  什么杀一儆百,还不如说杀一儆零!难得高兴一回而开了酒戒却又把自己灌醉了的金局长进入了梦乡。梦中,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缠入蜘蛛网的小虫,怎么挣扎也脱不了身,寸步难行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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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32004/12/4 3:10:15
一道测试题

前不久,美国一家网络贴出这么一道测试题:假如你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,请问:你打算给你儿子留下一句什么样的忠告?2,在最后一天,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?3,你想带一件什么东西离去?
 该网站说,1902年,佛洛伊德为了寻找人们最本质的向往,设计了这道题,今天正好是一百周年,我们受海伦凯勒慈善基金会的委托,把它重新公布于众,假若您有兴趣对此作出回答,并留下信箱,您将会收到一件意外的礼物。
 在网上我没回答测试题的习惯,也不喜欢读来自这个虚拟世界的访客留,更不需什么礼物,然而当我看到海伦.凯勒这个名字时,我还是在这道测试题面前停了下来,我想许我的点击,就是一次慈善行为,因为我知道,在互联网上,有许多网站,你给它一次点击,广告商就会多付它一部分钱。
  我打开测试题,发现已有14358名访客来过儿,为表达对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盲人的敬意,我规规矩矩要求作了如下回答。
你留给儿子的忠告:做你喜欢做的事。
 你最后要做的一件事情:全家所有的人,坐在草地或花园里边野餐边唱歌。
 你想带的一件东西:没有。
 最后我填上自己的信箱,发了出去。
 我的点击是否可以给海伦.凯勒慈善基金会带一份收入,不得而知。但是,当我回答完这三个问题后,心里突然有一种庄严的紧迫感。是的,假如我明天就要死了,我现在会怎样呢?我还会为追求生命之外的东西,而不顾生命本身吗?我还会只顾使用和透支生命,而不知品味和享受生命吗?我还会认为,一个人的身份和价值,取决于他赚钱多少吗?我还会对孩子犯的一个小小的错误喋喋不休吗?我还会对是工作还是辞职犹豫不决吗?
 正当我隐入这种沉思时,儿子敲门了。他放学回来了,我迅速起身,帮他打开房门,并摸了一个他的脸蛋,儿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,问我怎么了?我没有回答,因为当时我的心被那道测试题洗得像雨后的天空一样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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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42004/12/4 3:10:40
一定要洗七遍(转)

上课时教授讲“WTO条款”,大家昏昏欲睡。为了醒瞌睡,教授使出看家本领,讲了一个故事。
  一个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,课余为日本餐馆洗盘子以赚取学费。日本的餐饮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行规,即餐馆的盘子必须用水洗上七遍。洗盘子的工作是按件计酬的,这位留学生计上心头,洗盘子时少洗一两遍。果然,劳动效率便大大提高,工钱自然也迅速增加。一起洗盘子的日本学生向他请教技巧。他毫不避讳,说:“你看,洗了七遍的盘子和洗了五遍的有什么区别吗?少洗两次嘛。”日本学生诺诺,却与他渐渐疏远了。
  餐馆老板偶尔抽查一下盘子清洗的情况。一次抽查中,老板用专用的试纸测出盘子清洗程度不够并责问我们这位留学生时,他振振有词:“洗五遍和洗七遍不是一样保持了盘子的清洁吗?”老板只是淡淡地说:“你是一个不诚实的人,请你离开。”
  为了生计,他又到另一家餐馆应聘洗盘子。这位老板打量了他半天,才说:“你就是那位只洗五遍盘子的中国留学生吧。对不起,我们不需要!”第二家、第三家……他屡屡碰壁。不仅如此,他的房东不久也要求他退房,原因是他的“名声”对其他住户(多是留学生)的工作产生了不良影响。他就读的学校也专门找他谈话,希望他能转到其他学校去,因为他影响了学校的生源……万般无奈,他只好收拾行李搬到了另一座城市,一切重新开始。他痛心疾首地告诫准备到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:“在日本洗盘子,一定要洗七遍呀!”
  “这就是WTO的规则!”教授厉声棒喝。我们不禁悚然动容,睡意全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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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52004/12/4 3:11:04
99元金币

皮克很快乐,皮克是地球上最快乐的叫花子。
 “我们什不快乐呢”?我每天都能讨到填饱肚子的食物,甚至有时还能讨到一截高香肠;每天还有这座破庙可以挡风雨;我不为其他的的人做工,我是自己的上帝。我为什么不快乐呢?皮克这样回答那些羡慕他的人。这样回答问题的皮克总是快乐得像个天使。
 可是有一天,皮克脸上的快乐突然丢失了。
 那是因为,在一天上午,皮克在回破庙的路上捡到一袋子金币,精确的说是99块金币。
 其实拾到金币的那个晚上,皮克是最最快乐的。“我可以不做叫花子了,我有了99块金币!我够我吃一辈子啊!99块,哈!我得再数一数。”皮克怕这是一个梦,皮克不敢睡觉,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时他才相信这是真的。
 第二天,皮克很晚也没有走出破庙,他要把这99块金币藏好,这真的需要费一番功夫。“这钱不能花,我得攒着。我要是拥有100块金币就好了。我要拥有1000块金币。”从来没有什么理想的皮克现在开始有了理想,他还需要一块金币,这对一个叫花子来说,绝对是一个非常远大的理想。
 半晌午皮克才出去讨饭,不!他开始讨钱,一分一分的。中午他很饿,他只讨了一点儿剩饭。下午,他很早就“收工”了,他得用更多的时间守着他的金币。
 “还差91分。”晚上他反复的数着他的金币,他开始忘记了饥饿。
一连几天,皮克都这样的度过,这样过日的皮克就再也没有吃饱过,同时也再没有快乐过。
 讨钱越来越难了。难的原因一是别人愿给剩饭而不愿给钱,还因为皮克用来讨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当然也因为他不快乐了别人也不愿再施舍他了。
 “皮克,你为什么不快乐了?”
 “咱是叫花子,快乐个啥!”
 “你原先可不这样。”
 “……”
 皮克越来越忧郁,越来越苦闷,也越来越瘦弱了,终于有一天皮克病倒了,这一病皮克就几天没有起来。这几天里皮克就想着一件事:还差16分就100块金币了。
 “皮克,你没有收到我的金币?!你为什么不看医生?突然,一个富商找到破庙里的生命垂危的皮克。
 “什么?”皮克惊问。
 “皮克,你的快乐,是你的快乐救过我。”三年前,我在一次买卖中赔尽了家产,我正准备自杀,我见到了快乐的你,我明白了身无分文的人也能快乐的生活。后来,我就东山再起了,赚了很多钱,那一次,我带着99块金币出来游玩,见到你,就把钱丢到了你要走的路上,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还做叫花子呢?为什么不快乐呢,生了病为什不拿钱去看医生呢?
 “我想拥有100块金币,不差16分,就差16分。”
 富商从腰里取出一块金币给他,皮克接过来,把钱装进袋里,然后又全部倒出来,很细心地数____他终于有100块金币了,对了还有84分。
 皮克笑了,然后就昏倒了。
这时一个游僧路过这里,见到昏倒的皮克,向富商问明白了情况,便开始为他诊治。
 “什么?你又给了一块金币?”
 “是的!”
 “这下,完了!”
 “怎么了?”
 “因为他有了99块金币的时候,就会希望有100块金币。这就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贪欲,贪欲夺走了他的快乐,你要救他,你得向他索回那99块金币,这样他或许有救。现在,你反倒满足了他的欲望,重病的他就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动力了。你开给他99块金币,你使世界上少了一个天使;你又拿一块金币,这就使世界上少了一个生命。”
富商试了试皮克的鼻子,皮克果然什么时候都不会快乐了。
 贪婪一旦被诱发出来,那么它支配下的人就会永远的失去快乐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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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62004/12/4 3:11:25
幕前英雄

王世杰勇斗歹徒的事迹引起县委领导高度重视,在政府礼堂开完表彰大会后,专门安排科以上干部与英雄合影。
  照相地点选在礼堂门外的台阶处,最前面摆一排椅子,椅背上贴着写了名字的红纸条,最中间的自然是书记、县长、人大主任、政协主席、纪委书记,然后是副书任、副主席……
  县委办公室主任累得满头大汗,从第二排开始虽然都是站着的,但却不能乱站,首先是具有副处级资格的各部、委、办、局领导人,相同级别的看谁的任职资格长,然后是正科级、副科级、享受科级待遇的人员……
王世杰虽然是合影的核心人物,但他仅是个印刷厂的一般工人,按级别一时半会很难排到他,正好尿急,他便去了厕所。
  所有人员各就各位后,摄影师透过镜头一看,发现了一个问题,原来组织部门在提拔干部时忽视了身高这一条,结果出现参差不齐、犬牙交错的现象,不光画面欠美,很多人还被前面的大个子挡住了半个脸。不调整绝对不行,但办公室主任的原则性很强,只准在小范围内作小调整,不允许大的变动,把摄影师为难得直咧嘴,但挣人家的钱就得听人家管。
  总算安排就序,摄影师正要宣布开始,又发现了问题,提前备好的碘钨灯无人举。恰在这时,王世杰从厕所回来了,摄影师随手把灯递给他说:“要举得高一点,起到高灯下亮的效果。”王世杰哪敢怠慢,欣然接下了这一神圣的工作。
  本来,王世杰的胸前戴了朵大红花,不认识的人也能知道他的身份,可在去厕所前,他怕玷污了光荣花,便摘下来让服务员保管,回来时忘了去取。领导们本来就对他的脸不熟,摄影师发出“看镜头”的号令时,大家都调动感情,全神贯注,谁还顾得上举灯的是什么人。
  照片很快洗出来了,不光画面美,色彩足,那大标题也格外醒目—与勇斗歹徒的英雄王世杰合影。照片送到印刷厂以后,工友们抢着找王世杰,可找了半天,哪看到英雄的影子。待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,大家异口同声地说:“哦,原来他是幕前英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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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72004/12/4 3:11:54
1954年的逃亡

傍晚时分,从北方驶来的运煤火车摇摇晃晃地驶进马良山火车站。在火车站四号站台,101次旅游列车正在上客。运煤火车经过火车站北站台时,站在101次列车餐车过道上的张三突然冲下列车。在扳道工的惊叫声中,张三跨越两条铁道,像铁道游击队的队员,飞身爬上正在行驶的运煤火车。张三不知道运煤火车驶向何方,但他知道那一定是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。想到那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,没有人知道他家族的历史和背景,没有人看护他、监视他,没有人怀疑他自杀,没有人等待他自杀,从此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,躺在露天车厢里的张三吹起了欢快的口哨。
  张三是在全家人的看护下上了101次旅游列车的。晚点的列车挤满了乘客。张三在亲人们摆放行李的空隙,闪身离开了车厢,甩掉了亲人们,成功地爬上了运煤火车。亲人们可能已经发现他失踪了,但他们绝不会想到他会爬上运煤火车逃走。这显然是一次成功的壮烈的逃亡。
  张三谋划逃亡已经多年了。如果再不逃出这个温暖的家庭,逃出这座幸灾乐祸的令人压抑的城市,张三将无法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,他真的会自杀的。张三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。1874年,他曾祖父的父亲在南海跳海自杀。1917年,他的曾祖父在上海跳楼自杀。1936年,张三的祖父在南京跳江自杀后,张三家族的人都已经相信,他们家族的第一继承遗传自杀,他们生来就携带一种叫做自杀的遗传基因。但是,尽管家里人一再提防,严加看护,张三的父亲还是在1947年一个漫天大雪的晚上,趁家人不注意跳河自杀了。父亲死亡的时候,张三才5岁。张三至今还记得祖母和母亲在葬礼上抱着他嚎啕大哭的情景,她们不能理解她们的家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遗传病。张三家族遗传自杀,是这座城市最热门的话题。一些权威的遗传学家、医学专家已经把这一现象作为课题研究,他们甚至想对张三进行跟踪研究,看他是怎样走上自杀之路的。人们都相信张三自杀是迟早的事,人们拭目以待,人们总是用好奇的同情的目光看张三。张三的家人回忆前面几代人自杀的经历,发现他们自杀前精神和行为都有明显的异常。张三的父亲在自杀前三天突然表现得异常兴奋。张三的祖父在自杀前五天突然不说话。张三的曾祖父在自杀前一个月带他的妻子去杭州西湖玩了一趟。张三的家人认为,之所以没能阻止他们自杀,是因为看得不够紧,没有及时发现他们自杀的苗头。所以从5岁起,张三的一言一行就在家人的严密监视下。家里人为此专门排了值班表。张三高兴的时候家人如临大敌。张三不高兴的时候家人剑拔弩张。他到河边或桥上散步,家人会突然从后面抱住他。他一碰到厨刀、剪刀等硬器,就会被家人夺下。总之,他的一切言行在家人看来都是不正常的,都是自杀的苗头。其实张三从未想过要自杀,为什么要自杀呢?他曾研究过前辈们自杀的原因,没能找到答案。他觉得前辈们自杀不等于他会自杀,那没有必然的联系。他无法让家人相信他不会自杀,他无法让他们理解他,他们只相信遗传。他不止一次对家人说:“你们放心,我不会自杀。”每当他说这句话,家里人就会抱着他大哭,因为他的曾祖父、祖父、父亲生前都说过这样的话。张三无法生活在这个家庭。他必须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,才能自由自在地过正常人的生活。但他几次逃亡都没有成功,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。每一次逃亡失败,家里人就进一步证实他要自杀,不然为什么要逃亡呢?家里人对他这么好!昨天晚上,正在做作业的外甥问他怎样用“夜晚”造句,他随口说了一句“死亡是凉爽的夜晚”。全家人大惊失色,他们确认这是他自杀的苗头,通宵达旦地看着他。今天他们把他带上101次旅游车,说是去疗养院,张三知道那不是什么疗养院,是精神病院。他必须逃跑。在看见运煤火车的一刹那,他找到了一条逃亡的途径。
  张三看到了山,连绵起伏的山。这是张三第一次看到山。当火车穿过隧道,张三看到十几个背着铁篓的男孩从铁道两侧追赶火车。张三帮助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孩爬上了张三这一节车厢。他们很快成了朋友。男孩告诉他火车的目的地是一片原始森林,那里有采不完的煤。男孩讲了许多关于那片森林关于那座煤矿的故事。男孩答应把张三介绍给矿主。
  运煤火车在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后,摇摇晃晃地停靠在四周环山的煤矿站台。张三跳下火车,紧跟那个男孩上了山。当男孩远远地在山头上向他招手时,在山腰的拐弯处,张三看见他的亲人们站在他的前方,张三大惊。亲人们为了防止他逃跑,已经站成了扇形。张三转身向反方向奔去。张三不知道反方向是山崖,他想收腿已经来不及了,在亲人们的呼喊声中张三跳进了山崖。张三的死亡证明亲人们的判断是正确的,张三不是逃亡,他是逃出来自杀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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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82004/12/4 3:12:18
潘金莲别传

潘金莲和西门庆非法同居的时候,西门庆还在读大学。西门庆某年暑假去阳谷寻花问柳,巧遇了当地大名鼎鼎的潘金莲。
  原本一普通民女。阳谷县选美的时候,她想方设法认识了每一个评委,然后跟每一个评委睡觉,决赛的时候,尽管她回答问题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,把梁山好汉宋江说成是历史上最大的恐怖分子,还策划、参与过“9•11事件”,所有的评委还是把最高分给了她,使她获得了第一名,戴上了“阳谷县小姐”的桂冠,然后按照合同规定,当上了本地最大一家企业的形象大使。那家企业,是本次选美大赛的惟一赞助商,名字叫“武氏烧饼集团”。公司董事长兼法人代表,就是闻名古今的武大郎。
  潘金莲这个形象大使,实际上徙有虚名,她真实的身份是武大郎的小蜜。她本来不想干,但人家给她的薪水比阳谷县县长的薪水还高几十倍。所以她即使恶心得要死,还是“既来之,则安之”。可是她还没有熬到一年,就不想再熬下去了,恨不得杀了武大郎,因为武大郎不仅丑陋不堪,还非常变态,经常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。问他为什么要这样,他倒也坦率,说什么这是大款的通病,他既然是大款,当然也有这种病。气得潘金莲咬牙切齿,若不是西门庆及时出现,武大郎也许早就成为她的刀下鬼了。
  他们的认识很偶然,也很有戏剧性。为了节省笔墨,这里就不表了。单表她自从见了西门庆,就像克林顿见了莱温斯基。小伙子不仅帅呆了,还极有气质。于是她决定勾引他。
这事儿很容易就搞定了,因为被这样一个有钱的大美人勾引,正是西门庆求之不得的事。于是他学都不去上了。高兴地接受了潘金莲的安排。潘金莲对他说:你上什么学呢?就算读到了京城,也还是没有跨出国门,等我挣够了钱,我们就到美国去,你去读美国的大学,我给你洗衣做饭,等你在美国读完大学,咱们就回来,那时候你再去找工作,肯定容易得多。要不咱们干脆不回来了,买个美国户口,就在美国安家落户,你开一家公司,我做你的助手。高兴得西门庆连声说好:能在美国开公司,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,但是不要开在纽约,那里容易遭到恐怖分子的袭击。公司到底开在哪里,到时候再说。
潘金莲做完这番规划,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给西门庆租了一套房子,又给他买了一套高档家具,然后让西门庆住了进去,每月给他一大笔零花钱,还花高价给他聘了一个法国厨师,专门给他做饭,因为他说他最喜欢吃法国菜。她有空就来跟他共度良宵。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,她就忘了在武大郎那里受的折磨。为了维持西门庆的开销,她就尽量在武大郎那里弄钱。
  按里说她既然做了武大郎的小蜜,是没有多少时间跟西门庆在一起的。但她还是有时间跟他在一起,原因在于武大郎因生意上的事,要经常飞国外,他本来可以带上潘金莲,但是他要尝外国女人的滋味,带上潘金莲不方便,所以潘金莲还是有时间跟西门庆幽会。
然而,俗话说好花不长开,好事不长在,潘金莲背叛武大郎,用他给她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的事,不久就被武大郎知道了。武大郎暗中养了几个密探,这些人不仅负责监视公司其他重要员工,防止他们吃里扒外,还负责替他们的老板监视潘金莲。而这个情况,还算单纯的潘金莲一点也不知道。
  于是某一天,潘金莲和西门庆幽会时,屋里突然起了大火,他们惊慌而逃,可是没能逃出去,外面的防盗门不知被谁堵死了。他们绝望地大喊救命,可是没人来救他们,也不见消防车救火。据说阳谷县消防队那天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:如果今天某某地方发生了火灾,不准去救火,否则他们有去无回。
  大名鼎鼎的潘金莲神秘失踪,自然引起了阳谷县公安局的高度重视,局长亲自出马,决定弄个水落石出。武大郎知道后,把局长叫去训了一顿:我都没有着急,你着哪门了急?你这个局长,还想不想干了?去去去,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,OK?别多管闲事,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。
  局长吓出了一身冷汗。他早就听说武大郎手眼通天,小小的阳谷县谁也招惹不起,他只好夹起尾巴,灰溜溜地走了。
潘金莲失踪之谜,直到今天还没解开,成了千古之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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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92004/12/4 3:12:43
“卡女”

小伙子交际甚广,常出差公干。业余热衷于收集各种票证,故人称之为“票男”。女孩是位白领丽人,收入颇丰,对各种卡的使用烂熟于心,所以,人叫她为“卡女”。他们相恋后,两情依依,生死相许。一天,“票男”和“卡女”用各自的嗜好说了一段下列的“私房话”,以表达彼此的爱慕之情。
  票男:我对你的心犹如一张小小的邮票,方寸间真情包容不了。初识你前,一路上观赏风景我买的是船票,每次约会我用的是月票,你让我苦苦等候我不得不买站票。那次听说你病了,我风尘仆仆赶来看你,头一次买机票。与你接触一段时间后,时时揣摩你的喜怒哀乐,心里像在玩股票,最怕你撕给我一张的士票。最后,终于赢得了你的芳心,我手里又好像攥着一张中了大奖的彩票!
  卡女:相识前我就揣着你全面情况的灵通卡。你知道少女情窦初开时犹如牡丹卡。第一次见面,一下子觉得你像一张磁卡。以后你就顺乎自然地成了我的饭卡和未来的住房卡。有时,我不是故意把你晾着,因为我的确找不到我的联通卡。再说,不谈到一定的火候我不会让你到我父母那里去刷卡。我真心希望我们爱到天荒地老,像长城卡。现在,丑话说在前面,结婚后,每天晚上回来要按时到我这里打卡。否则,我将没收已颁发给你的“良民卡”和“入境卡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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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02004/12/4 3:13:05
遭遇本•拉丹

牟谣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看报的姑娘,可那天,在滨河公园,去买了份《大河报》,在报上,她遭遇了制造“9•11”恐怖事件的本•拉丹。
  当时,牟谣把报纸丢在连椅上,本想继续让身边的男孩喝酸奶,可那罐儿酸奶却翻倒在草坪上了。男孩的花猫的鼻尖上顶着白白的乳露,她知道是它弄翻的,恼恨地要打花猫,男孩却护住花猫:阿姨,不要打它,不要打它,它好可爱哟。
  牟谣喷火的目光射向卖报人的背影。卖报者是个五十来岁的驼背男人,他背上凸起的驼峰将黄马甲背部正中的“大河报”三字顶歪了。她十分颓丧地用脚尖拨拉一下酸奶纸罐儿,纸罐儿里残留的汁液冒着气泡流出来。她感到自己原本坚如磐石的心肠随着气泡的破灭一点点破碎了。
  刚才,当在草坪上玩皮球玩累的男孩坐在她身边时,她将手伸进挎包,摸着那罐儿酸奶,微笑着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?
  被叫做石磊的男孩睁圆了明澈如水的大眼睛,他打量着面前这位面目陌生、打扮入时的漂亮阿姨说,阿姨,我不认识您,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?
  牟谣拿酸奶的手不由一颤,她镇静了一会儿说,阿姨常在这儿乘凉,你常在这儿玩是不是?我听别的小朋友叫你石磊,你的名字,很好听,阿姨就记着了。
  男孩笑了。男孩坐在皮球上,花猫在男孩屁股下绕来绕去。牟谣将手又伸进挎包,掏出那罐儿酸奶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。阿姨有罐儿酸奶,给你喝。
  石磊摇摇头:妈妈说,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。
牟谣怔了一下,随即解释道:不是阿姨送你酸奶,是求你帮阿姨一个忙。
  石磊不解地望着这位漂亮的阿姨。
  真的,你先拿着这罐儿酸奶,阿姨如果讲得对,你就喝,不对,还给我。
  牟谣沉痛地说:本来,我也该有个聪明漂亮的孩子的,可是,他却没能来到人世。牟谣说这话的时候,感到下身被抽空了般地疼痛,她的胳膊上,条件反射地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。两滴泪珠从牟谣眼角痛苦地爬出来。
  石磊摇着她的手:阿姨不哭,阿姨不哭。我喝阿姨的酸奶还不行吗?
  石磊似乎懂了,只有喝了这酸奶,阿姨才心安。
  牟谣看到,石磊红樱桃般的嘴唇凑近了吸管。这一刻,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她眯了眼,不愿看到这孩子吸吮的一幕。
  谁知,孩子将举起的酸奶又送到她面前:阿姨先喝。
  她惊悸地摇摇头:阿姨不渴。
  阿姨的嘴唇干裂了,肯定比我渴。
  牟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布满干皮的嘴唇,干裂的嘴唇丝丝地痛。  她看着石磊明净漂亮的眸子,心一下软了,泪水险些从眼中涌出来。她接过石磊递过来的酸奶,干裂的嘴唇噙住了吸管,她佯装吮吸的样子:阿姨喝过了,你喝。
  这时,卖报人推着自行车,一边走一边拖腔拉调地喊:
  看报看报,
  当天新闻当天报。
  美国飞机,飞到了阿富汗,
  真不得了,
  要动真家伙了……
  卖报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希望买报的人,他在牟谣身边放慢了脚步。她想赶快支走他,就掏出1元钱,买了份报纸。可当卖报人走开后,嘴馋的花猫却拱翻了那罐儿酸奶。
  花猫伸出红润的舌头,一下一下舔它被酸奶弄湿了的皮毛,舔着舔着,花猫便浑身抽搐起来。牟谣意识到了什么,吓白了脸,起身要走。
  石磊在她身后喊:阿姨,你的东西。
  她慌忙接过石磊递过来的挎包和报纸。
  阿姨走了一会儿,花猫便伸直了腿……
  回到家,牟谣在惊魂未定中看到了那份《大河报》,看到了那个包着头帕、留有山羊胡子的阿拉伯人本•拉丹。
  刚刚过去的一幕如同一个噩梦:本想毒死石磊,报复玩弄了她、致使她怀孕流产,又抛弃了她的石磊的爸爸石鸣---你不是不要我生吗,你不是不要孩子吗,我就叫你的儿子石磊见阎王……谁知,自己的复仇计划,却让那个卖报人搅了,让这个本•拉丹搅了。如果没有本•拉丹,卖报人会兴致恁高地兜售那份报纸吗?
  从此,牟谣每天买一份《大河报》,看美国人和国际反恐怖组织怎样追捕本•拉丹。她心里甚至一次次感到恐惧,我不是本•拉丹,我不能成为本•拉丹呀。
  她大病了一场。病好后,已是隆冬季节了。这天,她鬼使神差地来到滨河公园。她又看到了石磊玩皮球。
  这时,那个驼背的卖报男人又出现了:
  看报看报,
  当天新闻当天报。
  多国维和部队,
  已开进阿富汗……
  在今后的日子里,她在为自己曾经产生的罪恶欲念默默忏悔时,却庆幸地想到,读报真好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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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12004/12/4 3:13:34
遭遇本•拉丹

牟谣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看报的姑娘,可那天,在滨河公园,去买了份《大河报》,在报上,她遭遇了制造“9•11”恐怖事件的本•拉丹。
  当时,牟谣把报纸丢在连椅上,本想继续让身边的男孩喝酸奶,可那罐儿酸奶却翻倒在草坪上了。男孩的花猫的鼻尖上顶着白白的乳露,她知道是它弄翻的,恼恨地要打花猫,男孩却护住花猫:阿姨,不要打它,不要打它,它好可爱哟。
  牟谣喷火的目光射向卖报人的背影。卖报者是个五十来岁的驼背男人,他背上凸起的驼峰将黄马甲背部正中的“大河报”三字顶歪了。她十分颓丧地用脚尖拨拉一下酸奶纸罐儿,纸罐儿里残留的汁液冒着气泡流出来。她感到自己原本坚如磐石的心肠随着气泡的破灭一点点破碎了。
  刚才,当在草坪上玩皮球玩累的男孩坐在她身边时,她将手伸进挎包,摸着那罐儿酸奶,微笑着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?
  被叫做石磊的男孩睁圆了明澈如水的大眼睛,他打量着面前这位面目陌生、打扮入时的漂亮阿姨说,阿姨,我不认识您,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?
  牟谣拿酸奶的手不由一颤,她镇静了一会儿说,阿姨常在这儿乘凉,你常在这儿玩是不是?我听别的小朋友叫你石磊,你的名字,很好听,阿姨就记着了。
  男孩笑了。男孩坐在皮球上,花猫在男孩屁股下绕来绕去。牟谣将手又伸进挎包,掏出那罐儿酸奶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。阿姨有罐儿酸奶,给你喝。
  石磊摇摇头:妈妈说,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。
牟谣怔了一下,随即解释道:不是阿姨送你酸奶,是求你帮阿姨一个忙。
  石磊不解地望着这位漂亮的阿姨。
  真的,你先拿着这罐儿酸奶,阿姨如果讲得对,你就喝,不对,还给我。
  牟谣沉痛地说:本来,我也该有个聪明漂亮的孩子的,可是,他却没能来到人世。牟谣说这话的时候,感到下身被抽空了般地疼痛,她的胳膊上,条件反射地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。两滴泪珠从牟谣眼角痛苦地爬出来。
  石磊摇着她的手:阿姨不哭,阿姨不哭。我喝阿姨的酸奶还不行吗?
  石磊似乎懂了,只有喝了这酸奶,阿姨才心安。
  牟谣看到,石磊红樱桃般的嘴唇凑近了吸管。这一刻,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她眯了眼,不愿看到这孩子吸吮的一幕。
  谁知,孩子将举起的酸奶又送到她面前:阿姨先喝。
  她惊悸地摇摇头:阿姨不渴。
  阿姨的嘴唇干裂了,肯定比我渴。
  牟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布满干皮的嘴唇,干裂的嘴唇丝丝地痛。  她看着石磊明净漂亮的眸子,心一下软了,泪水险些从眼中涌出来。她接过石磊递过来的酸奶,干裂的嘴唇噙住了吸管,她佯装吮吸的样子:阿姨喝过了,你喝。
  这时,卖报人推着自行车,一边走一边拖腔拉调地喊:
  看报看报,
  当天新闻当天报。
  美国飞机,飞到了阿富汗,
  真不得了,
  要动真家伙了……
  卖报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希望买报的人,他在牟谣身边放慢了脚步。她想赶快支走他,就掏出1元钱,买了份报纸。可当卖报人走开后,嘴馋的花猫却拱翻了那罐儿酸奶。
  花猫伸出红润的舌头,一下一下舔它被酸奶弄湿了的皮毛,舔着舔着,花猫便浑身抽搐起来。牟谣意识到了什么,吓白了脸,起身要走。
  石磊在她身后喊:阿姨,你的东西。
  她慌忙接过石磊递过来的挎包和报纸。
  阿姨走了一会儿,花猫便伸直了腿……
  回到家,牟谣在惊魂未定中看到了那份《大河报》,看到了那个包着头帕、留有山羊胡子的阿拉伯人本•拉丹。
  刚刚过去的一幕如同一个噩梦:本想毒死石磊,报复玩弄了她、致使她怀孕流产,又抛弃了她的石磊的爸爸石鸣---你不是不要我生吗,你不是不要孩子吗,我就叫你的儿子石磊见阎王……谁知,自己的复仇计划,却让那个卖报人搅了,让这个本•拉丹搅了。如果没有本•拉丹,卖报人会兴致恁高地兜售那份报纸吗?
  从此,牟谣每天买一份《大河报》,看美国人和国际反恐怖组织怎样追捕本•拉丹。她心里甚至一次次感到恐惧,我不是本•拉丹,我不能成为本•拉丹呀。
  她大病了一场。病好后,已是隆冬季节了。这天,她鬼使神差地来到滨河公园。她又看到了石磊玩皮球。
  这时,那个驼背的卖报男人又出现了:
  看报看报,
  当天新闻当天报。
  多国维和部队,
  已开进阿富汗……
  在今后的日子里,她在为自己曾经产生的罪恶欲念默默忏悔时,却庆幸地想到,读报真好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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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22004/12/4 3:13:59
遭遇本•拉丹

牟谣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看报的姑娘,可那天,在滨河公园,去买了份《大河报》,在报上,她遭遇了制造“9•11”恐怖事件的本•拉丹。
  当时,牟谣把报纸丢在连椅上,本想继续让身边的男孩喝酸奶,可那罐儿酸奶却翻倒在草坪上了。男孩的花猫的鼻尖上顶着白白的乳露,她知道是它弄翻的,恼恨地要打花猫,男孩却护住花猫:阿姨,不要打它,不要打它,它好可爱哟。
  牟谣喷火的目光射向卖报人的背影。卖报者是个五十来岁的驼背男人,他背上凸起的驼峰将黄马甲背部正中的“大河报”三字顶歪了。她十分颓丧地用脚尖拨拉一下酸奶纸罐儿,纸罐儿里残留的汁液冒着气泡流出来。她感到自己原本坚如磐石的心肠随着气泡的破灭一点点破碎了。
  刚才,当在草坪上玩皮球玩累的男孩坐在她身边时,她将手伸进挎包,摸着那罐儿酸奶,微笑着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?
  被叫做石磊的男孩睁圆了明澈如水的大眼睛,他打量着面前这位面目陌生、打扮入时的漂亮阿姨说,阿姨,我不认识您,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?
  牟谣拿酸奶的手不由一颤,她镇静了一会儿说,阿姨常在这儿乘凉,你常在这儿玩是不是?我听别的小朋友叫你石磊,你的名字,很好听,阿姨就记着了。
  男孩笑了。男孩坐在皮球上,花猫在男孩屁股下绕来绕去。牟谣将手又伸进挎包,掏出那罐儿酸奶说,石磊,你一定渴了。阿姨有罐儿酸奶,给你喝。
  石磊摇摇头:妈妈说,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。
牟谣怔了一下,随即解释道:不是阿姨送你酸奶,是求你帮阿姨一个忙。
  石磊不解地望着这位漂亮的阿姨。
  真的,你先拿着这罐儿酸奶,阿姨如果讲得对,你就喝,不对,还给我。
  牟谣沉痛地说:本来,我也该有个聪明漂亮的孩子的,可是,他却没能来到人世。牟谣说这话的时候,感到下身被抽空了般地疼痛,她的胳膊上,条件反射地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。两滴泪珠从牟谣眼角痛苦地爬出来。
  石磊摇着她的手:阿姨不哭,阿姨不哭。我喝阿姨的酸奶还不行吗?
  石磊似乎懂了,只有喝了这酸奶,阿姨才心安。
  牟谣看到,石磊红樱桃般的嘴唇凑近了吸管。这一刻,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她眯了眼,不愿看到这孩子吸吮的一幕。
  谁知,孩子将举起的酸奶又送到她面前:阿姨先喝。
  她惊悸地摇摇头:阿姨不渴。
  阿姨的嘴唇干裂了,肯定比我渴。
  牟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布满干皮的嘴唇,干裂的嘴唇丝丝地痛。  她看着石磊明净漂亮的眸子,心一下软了,泪水险些从眼中涌出来。她接过石磊递过来的酸奶,干裂的嘴唇噙住了吸管,她佯装吮吸的样子:阿姨喝过了,你喝。
  这时,卖报人推着自行车,一边走一边拖腔拉调地喊:
  看报看报,
  当天新闻当天报。
  美国飞机,飞到了阿富汗,
  真不得了,
  要动真家伙了……
  卖报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希望买报的人,他在牟谣身边放慢了脚步。她想赶快支走他,就掏出1元钱,买了份报纸。可当卖报人走开后,嘴馋的花猫却拱翻了那罐儿酸奶。
  花猫伸出红润的舌头,一下一下舔它被酸奶弄湿了的皮毛,舔着舔着,花猫便浑身抽搐起来。牟谣意识到了什么,吓白了脸,起身要走。
  石磊在她身后喊:阿姨,你的东西。
  她慌忙接过石磊递过来的挎包和报纸。
  阿姨走了一会儿,花猫便伸直了腿……
  回到家,牟谣在惊魂未定中看到了那份《大河报》,看到了那个包着头帕、留有山羊胡子的阿拉伯人本•拉丹。
  刚刚过去的一幕如同一个噩梦:本想毒死石磊,报复玩弄了她、致使她怀孕流产,又抛弃了她的石磊的爸爸石鸣---你不是不要我生吗,你不是不要孩子吗,我就叫你的儿子石磊见阎王……谁知,自己的复仇计划,却让那个卖报人搅了,让这个本•拉丹搅了。如果没有本•拉丹,卖报人会兴致恁高地兜售那份报纸吗?
  从此,牟谣每天买一份《大河报》,看美国人和国际反恐怖组织怎样追捕本•拉丹。她心里甚至一次次感到恐惧,我不是本•拉丹,我不能成为本•拉丹呀。
  她大病了一场。病好后,已是隆冬季节了。这天,她鬼使神差地来到滨河公园。她又看到了石磊玩皮球。
  这时,那个驼背的卖报男人又出现了:
  看报看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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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32004/12/4 3:14:27
绝望

你原来有好多好多朋友,没事时便凑到一块,吹吹牛聊聊天,把一份快乐分成若干,与朋友分享;把一份痛苦分成若干,与朋友分担。
  你的朋友越来越少,电视机夺走几个,游戏厅夺走几个,卡拉OK夺走几个,夜总会夺走几个……最后只剩下一个朋友,你们发誓永远在一起,风雨同舟……
  可是没料到,上网成风,聊天成瘾,你这位朋友也不再与你来往,变成一个网虫。
  你感觉你成了最孤独的人,天马行空,独来独往,形只影单,孑然一身。因为你不再好意思打扰别人,别人似乎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,你感觉好像没有朋友似的,有时不得不自言自语,别人还以为你有了神经病,你简直有点绝望了。
  万般无奈,你也抱了台电脑回家。
  真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原来网上竟有这么热闹,想找谁聊找谁聊,想说什么说什么,不用担心,不用害怕,不用不好意思,反正谁也不认识谁。
  你就又有了好多好多的朋友,但不知道近在咫尺,还是远在天涯海角。只是与身边的人却赵来越形同陌路,别说说句知心话了。
这夜你与一个叫“绝望美眉”的网友遭遇。
  你说:你很美是吗?
  她说:是,很美。
  你说:那你为什么还绝望?
  她说:美丽使我如此绝望。
  你说:你是不是很穷?
  她说:不,我有香车宝马,金银财宝,应有尽有。
  你说:那你更不应该绝望了,这可是个美女金钱时代。
  她说:我讨厌这个时代。
  你说:为什么?
  她说:你想听吗?
  你说:你说吧。
  她说:那好吧,反正我们谁也不认识谁。我从小就是一个人人见人人夸的美人坯子,我一直向往着过高人一等的生活。可命运却偏偏把我抛弃到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,并出生在一个穷苦人家的家庭中,穿着脏旧的衣裳在田野里劳作。我从电视里看到都市女孩,身着时髦华丽的时装,打扮得无比漂亮性感,游弋在男人饥饿的目光中,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又痛苦,便偷偷跑了出来。到了都市后,挣钱少的活我不愿干,便隐姓埋名地当起小姐。一位经常光顾夜总会的大老板相中了我,要金屋藏娇,我当然乐意,但条件是必须在海滨给我买一幢别墅,买一辆小车。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。从此,我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。可是,过了一段时间,花鸟草虫玩够了,小狗小猫玩够了,整天无所事事,吃了玩,玩了吃,原来向往的生活实现后,竟是这般无聊和空虚……
  你说:所以,你就越来越绝望吗?
  她说:是的。
  你说:其实绝大多数人都绝望。
  她说:为什么?
  你说:考不上大学的绝望一批,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的绝望一批,失恋的绝望一批,想生儿子生不出的绝望一批,想当官当不上的绝望一批,离婚的绝望一批,得了重病的绝望一批,失业的绝望一批……你说还有几人不绝望。
  她说:你这人真有意思。
  你说:我们见见面好吗?
  她说:为什么要见面,保持一份神秘就多一份想象,多刺激!
  你说:告诉我你的手机或者电话行吗?
  她说:不行。
  你说:你住在什么地方?
  她说:你呢?
  你说:天地市。
  她说:巧了,我也是。
  你说:我们住在同一个城市,不远,见见吧。
  她说:为什么非要见面?
  你说:不瞒你说,我也是被一位贵夫人包“二爷”的人。
  她说:那好吧。
  你说:在哪里呢?
  她说:明天下午6点在公园假山的断桥边,一人手里持一份早报做标记,不见不散。
  你说:行。
  翌日,你开着豪华轿车到了公园,把车停在门口,手拿早报走进公园,把车停在门口,手拿早报走进公园,一边走一边思忖,她是个什么人物呢?是位青春玉女,还是位沧桑老人?你决定先躲在暗处看清楚再说。
  晚秋季节,天地间到处是残枝败叶,淡淡的雾、淡淡的夜正从树根墙角咕嘟咕嘟往四处流淌,公园里开始朦胧起来。
  快到假山断桥时,你藏在一棵树后,往那里张望,没有人影,看看表差几分钟6点,过了一会儿,断桥上出现了一个人,手里拿着一份早报。
  你不看不要紧,一看感到天旋地转,差点晕倒,彻底绝望了。
那人到底是谁?唉,不说也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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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42004/12/4 3:14:55
啼笑皆非

上个星期天,我接到一个在省城厅级机关工作的朋友打来的电话,他说,春节快到了,又想麻烦一下我这个家乡父母官,帮忙买些冬笋过年。
  买冬笋,对于我这个青山乡党委副书记来说,当然是小菜一碟。每年春节前夕,我都要送几百斤冬笋到省城,分给那些在各级机关工作的朋友们过年。
  今年情况有所不同。今年青山乡新建了一个冬笋罐头厂,为了保证生产原料,原则上不准冬笋出乡。确实需要出乡的,也必须交纳各种税费,否则,不但要没收,还要罚款。乡政府专门组织了捉笋队伍,把守出山要道,不能让一个冬笋运出去,我就是这支捉笋队伍的总指挥。
  我琢磨再三,决定将买笋的任务交给我表弟去完成。我表弟是邻乡的税务站长,让他在邻乡搞几百斤冬笋问题不大。我打电话跟表弟一说,表弟马上答应了。
  今天是星期天,凭经验,这是笋贩子出动的日子,为了抓住几条“大鱼”,我故意让人放出风去,说今天乡干部休假。暗地里,我却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  果然,凌晨三点,伏兵便抓到了一条“鱼”。一个笋贩子将冬笋藏在吉普车的后箱里,扒出来一过秤,足有300多斤。我让人把贩子带到我办公室来,我要亲自审问。
  笋贩子是本乡仙水村的。他吞吞吐吐,说笋不是他的。
  我问,不是你的,那么到底是谁的?
  笋贩子说,是仙水村刘金根村长的。
  我怒火中烧,让人把刘金根叫来。
  刘村长一进门,便堆起笑脸,递给我一支烟。
  我没接他的烟,我生气地说,你作为一村之长,怎么能带头违反乡政府的规定?
  刘村长见我这么认真,也有些害怕,忙说笋不是他的。
  我说,不是你的那是谁的?
  刘村长说,是乡林办张主任的。
  我让人把张主任叫来。
  张主任一进门,便递烟给我。张主任是我的直接部下,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。
  张主任把门关上,在我桌面前的椅上坐下,他堆起一脸笑容,说,这些冬笋是他的一个同学让他帮忙搞的,实在是无法推却,请书记开恩。
  要是平时,我是会给张主任这个面子的。张主任是个能力非常强的中层干部,也是我的得力手下,凭着私人感情我是应该放他一马的。但是,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众目睽睽之下我怎能就此罢休?
  我说,这件事情我没办法不处理了,你去把你同学叫来吧。
  第二天,张主任把他同学带来了,我一看,惊得说不出话来,我没想到,他的同学竟是我的表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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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452004/12/4 3:15:20
翻译人脑

经过长期的艰苦卓绝的努力,我终于成功地研究出翻译人脑的仪器。只要在颅骨上凿一个小洞,把一根探针伸入脑内,人的思维、人的记忆就能在仪器上转化为可视的文字和图像显示出来。
  晚上和一个做法医的朋友喝酒时,我抑制不住内心和喜悦和兴奋把这个成果告诉了朋友,朋友正为一宗碎尸案发愁,罪犯非常狡猾,现场只留下受害人的头颅,而且被毁容,无法辨认受害人的身份,调查了好长时间尚无头绪。如此影响恶劣的案件侦破不了,朋友寝食难安。听了我的发明,朋友立即请示领导,聘请我协助侦破。我把探针接入死者的脑内,屏幕上立即显示出受害人脑内所记忆的内容,甚至还有临死前和凶手谈话的场面。循此线索,警察很快就抓捕到了罪犯。朋友非常感谢我的帮助,我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,临走当然没有忘记要他们千万保密。
  和一位做医生的朋友聊天,她说有一位乡村教师,在乡村的讲台上安贫乐道,培养出了很多学生,为乡村孩子学习文化铺出了一条希望之路。现在这位教师身患重病,需要尽快手术,但她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,承受不了全身麻醉。学生们守护在床头,天天围着医生恳求。朋友说医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着病人撒手而去却无能为力。我听了大为感动,告诉她我有这样的仪器,我可以帮助这位病人,但仪器还不完善,有风险。在她和病人商量后,那位教师同意让我试试,说就算治不好也是为祖国的发展做贡献。我把病人的痛觉传导神经纤维接入仪器,经过转换,变成欣快的信号传入大脑中枢,病人在愉悦的状态下顺利完成了手术,并且很快康复,上了那方神圣的讲台。朋友一直劝我大量用于临床,我说还需改进,还没有设计出只治疗好人的程序,要她先替我保守秘密。
  我去拜访一位我非常喜爱的杂文家,他的杂文革故鼎新、激浊扬清、犀利幽默、雅俗共赏。我把他的思维接入仪器,立刻一篇篇杂文就行云流水般地在仪器中贮存下来,临走前我没有忘记要他替我保守秘密。
  当我正准备研究逆行输入,把知识用仪器输入脑内,以减轻学生负担、增强国民素质时,我被一伙蒙面人绑架。他们把我带到一座官邸,这是我曾经十分厌恶的一个官员。我曾经写过杂文讽刺过他的昏庸和贪婪,只知道读秘书的稿子,喊口号,随风倒。不讲实事求是,不讲调查研究,以浮夸出正绩。领导命令我立刻把他变成为一个睿智、优雅、大度、幽默的人。这样的人急需改造,需要给他输入知识输入人情输入道义输入法律,所以我没有去追究是谁泄露了秘密,准备在他颅的上凿一个洞。领导一见要开颅,勃然大怒,视我为其政敌请来的手段极其低劣的杀手,一声令下,推我出午门,欲行斩首……
我大惊,立刻醒来,天已大亮,原来是南柯一梦。妻立床头,催我起床吃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