插图画家巴瑞·莫斯在麻省艺术学院的演讲(2002年5月25日)
斯罗博士,布莱森博士,旦托博士,老师们,女生们先生们,特别是2002届的同学们,因为这个演是主要针对你们的:
我今天要给你们提一些建议,我的一些经验,一共四点:
我能给你们的最重要的建议-原谅我,如果这听上去有点油腔滑调-是干活。干活,干活,干活,每一天都要不停的拼命干,直到你无法忍受为止-干活,干活,干活。你们不要依靠天赋。我教了30多年的绘画,从来没有碰到过任何一个没有天赋的学生。现在,天赋就好象屋子里的灰尘一样普通,而且就长远意义来说,和聋子的耳朵(注1)没什么区别。什么也没有比干活这个习惯更有价值的了,一定要让干活成为一种习惯。
译者注:“teats on a boar”直译是“雄野猪的乳头”,和聋子的耳朵差不多。
第二-要听音乐。听巴赫的赋格曲和歌德堡变奏曲,一遍一遍的听,天天听,直到你对巴赫的东西,并非要理解,但至少要有所感觉。然后再把对音乐的感觉融入你的作品中去。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古典音乐,或者你觉得这和你的工作毫无关系。一定要去听,这是无价之宝。让音乐充满你的大脑,让它在你的身体里流动直到你除了音乐什么都感觉不到。巴赫,和他那类的人,会教你如何去认识形状,结构和韵律,那些你根本无非想像的东西,特别是那些无非预料的元素,只要你去听,就可以了解。
第三-愿意去体验失败。威廉姆·福克奈说过,不失败就是完美,如果我们如果可曾做过任何完美的事情,那大概也只有自杀了。体验失败,然后继续向前走,永远不要停下来。工作是一定要完成的,即使它最后的结果和你希望的并不一样,或者没能尽善尽美。事实上,没有任何一件作品是尽善尽美的,这其实没什么的。我说它“没什么”是因为那种永无尽头的自我完善的过程-失败,我的朋友,是这种过程的基础。
我给200多本书做过插图,没有一本是完美的。但是,我跟你们说:我宁愿用256本不完美的书来组成我的历史并标志我人生经历中的成败,也不愿意一生只画一本书的完美插图,除了图画本身完美的自我什么也无法代表。
第四-试着永远不要把自己当作艺术家,当然也不要自己说自己是艺术家。让别人去说。否则,就会陷入自我美化和自大的旋涡,上帝作证,当今艺术界自大,自我浮夸,自以为是已经太多了。所以不要再去自告奋勇趟那个浑水。干活,然后失败。这些才是最重要的。这样一来,你就可以尽全力去争取你能达到的最好的境界,并尽全力去完成你的作品,让它们能够禁的住时间的流逝。不要在那些白痴的艺术垃圾上浪漫你的天赋。
如果你的职业,或者你的作品,的确可以被称为“艺术”,这很好,但最终要由时间来决定一切。
然而,就你本人来说,要时时刻刻去创造“艺术”,而不能只是去做一件看上去不错的东西。这是忍受不断的绝望,并防止为自我放纵寻找借口的唯一办法。你就是你的工作,去当个画家,版画家,建筑师,雕塑家,陶艺家,摄影师……当什么都可以,但就是不要当“艺术家”。
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告诉你们了,除了一点,不管它听上去多么陈腐无聊:把“爱”放在你生活的第一位。爱你的工作,爱其他的人,爱你自己,爱任何能够激发你灵感的东西。不要忘了小小的幽默,毕竟,世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无法用它来开个玩笑什么的。
作品中不要有伤感情,陈腐或者太过直白的东西 永远不要低估运气的价值 。
安全的性生活是必要的 。
不要吸毒 。
不要酒后驾车 。
保持睡眠充足 。
多吃蔬菜 。
图片如下:

巴瑞·莫斯-设计师,版画家,画家,插图画家,作家,教授。生于美国田纳西州,他先后再田纳西大学,麻省大学得到学士和硕士文凭。他的很多作品本大英博物馆,哈佛博物馆,普林斯顿和国会图书馆收藏。莫斯先生为200多本书做过插图,其中包括著名的《爱莉斯梦游奇境记》,该书为他赢得83年全美年度最佳插图设计奖。91年,他以《Appalachia, the Voices of Sleeping Birds》一书的插图赢得波士顿金号角图书奖。
作品中不要有伤感情,陈腐或者太过直白的东西